查看完整版本: 獨愛紅塔山 -【三國之大秦複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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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4:41 AM

第一百二十章 擲杯為號

    天地一片狼藉,在雙方士卒努力下,逐漸干淨了起來。嬴斐身后,郭嘉,典韋皆至,雙方對持著。

    相互寒暄又互相防備,心有殺機,卻畏于其勢。這一刻,兩人的想法是相同的。多疑不定,心思詭譎多變。

    “大王,大局已定,里面請。”

    嬴斐眸子一閃,伸手道。按照原本約定,敦煌,龍勒,效谷三縣歸其所有。然而,效谷此刻就在嬴斐手中。

    利益扯皮,永遠是一個過不去的坎儿。

    “嬴將軍,請。”

    戎語聞言,眸子深處掠過一抹遲疑,半響之后,看著嬴斐笑,道。

    戎語心里復雜無比,連續不斷的戰斗,大軍出現了疲態。他清楚,自己的大軍已經精神緊繃到了臨界點。

    一旦此刻,漢人翻臉。這將是一場災難,一場屬于羌戎的災難。身死族滅,成為一個赤果果的笑話。

    “惡來。”

    “主公。”

    瞥了一眼郭嘉,眸子眨了眨。轉頭對著典韋道:“進城。”

    “諾。”

    大軍徐徐而入,朝著敦煌郡的治所進發。嬴斐眸子如刀,閃爍精光。心思詭譎,思考著對于戎語的處置。

    三万大軍,浩浩蕩蕩。漢軍與羌戎兵相繼而入,兩者之間涇渭分明。戒備之色,浮于臉上。

    對于羌戎兵的心思,嬴斐深知。今天漢軍的驚天一擊,嚇破了其膽。七千鐵甲的悍勇,輕騎兵的迅捷,魏武卒的拋射,滿天箭雨的密集。

    讓羌戎兵恐懼,在其心里產生了陰影。嬴斐與戎語並肩而入,笑語相談。論西域地理,敦煌民俗,大有引為知己之意。

    多强大的勢力,就有多大的尊重。前一次,嬴斐孤身入羌營,受其折辱。戎語營中凌辱漢族女子,惡語相向。

    嬴斐領兵一万五,一戰破姜羌,戰力無雙。戎語的態度,頓時變了。

    羌人崇尚强者,看重武力。如今嬴斐兵强馬壯,敦煌一郡六縣,已得其五。虎視敦煌郡,自然讓戎語敬畏。

    戰場之上,强弱之勢,一瞬間改變。

    縣府內。

    戎語,羌戎三大健將,嬴斐,郭嘉,典韋與蕭戰,八個人圍著圓桌而坐。史阿,提著茶壺,將茶杯一一滿上。

    熱氣騰騰,茶香四溢。

    史阿一言不發,轉身隱于嬴斐身后。右手執劍,默默的戒備著。

    “嬴將軍,戰前你我殺白馬為證,立下盟約,效谷,敦煌皆入本王手中。”戎語眸子一閃,語氣張狂。

    犀利霸道的眸光,盯著嬴斐,繼續,道:“今日之后,請貴軍退去,讓出敦煌與效谷,你我共治敦煌郡。”

    “放肆。”

    戎語狼子野心,剛坐下就要趕人。聞言,典韋一怒,暴喝道。

    “找死。”

    戎語身后的大將,自不甘落于其后。“噌。”刀出過半,氣氛頓時死寂了起來。雙方心里皆生了殺機。

    嬴斐臉色如常,抿了一口茶水,嘴角掀起一抹迷一般的微笑,道:“惡來,退下。”

    “諾。”

    放下茶杯,嬴斐身子微微前傾。神色有些狂妄,盯著戎語,道:“屬下無理,讓大王見笑了。”

    提起酒壺,一一滿上。舉杯道:“屬下無狀,還請大王海涵。”

    “哈哈,無礙。”

    戎語哈哈一笑,以掩飾神色變化。這一刻,戎語極不平靜。方才,其從嬴斐眸子里看到了殺機。

    其雖一閃而逝,卻真實且殺意十足。戎語相信,方才嬴斐真心動了殺機。眸子閃了閃,轉頭呵斥,道。

    “戎狄,安敢無禮乎。”

    一場變故,在兩人老練的手段下,化險為夷。聞其言,嬴斐抬起頭看著戎語,道。

    “大王,效谷,敦煌皆我軍所取。汝陳兵而來,連續酣戰數日,一無所得。”

    嬴斐眸子一閃,笑意盎然。

    “汝無寸功,安敢取三縣之地?”

    話音剛落,嬴斐臉上的笑,瞬間變得冷冽了起來。語氣冰冷如刀,直直刺入戎語的心中。

    戎語眸子爆睜,精光閃閃,“騰”一下子站了起來。俯視著嬴斐,眸子里怒火衝天,殺機如匹練,直射而來。

    “汝欲反悔乎?”

    戎語氣壞了,他沒有想到,這個漢人少年,比自己還無恥。前腳剛入城,不過一時半刻,就欲反悔。

    “哈哈……”

    “大王言重了。”

    嬴斐張狂一笑,目露嘲諷,道:“敦煌郡,乃大漢故土。當年驃騎將軍,大漢冠軍侯攻取之地。”

    “大漢武帝賜名之地,汝,一介蠻夷,安敢窺之。”

    這一刻,嬴斐極盡張狂。當日戎語對其的屈辱,一一刮過心頭,讓其眸子微紅。一番話落,嬴斐心里暢快,酣暢淋漓。

    “放肆。”

    “噌。”

    戰刀出鞘,三大健將踏前一步,將戎語圍在了中間。氣氛徒變,也讓戎語察覺到了一絲不善。

    “好賊子,此事必不可熄。”

    戎語被嬴斐氣昏了頭,直接對其出言威脅,花樣作死。史阿眸子一閃,殺機滔天,右手緊了緊劍柄,沉默不語。

    典韋與蕭戰,皆立。一人立于嬴斐身前,一人護衛郭嘉。分工明確,殺機滾滾。嬴斐看著戎語,輕蔑一笑,道。

    “大王,汝死定了。”

    酒杯在指間旋轉,嬴斐眼里滿是玩味的笑。停下酒杯,指了指外面,道:“大王有恃無恐,乃仗其兵乎?”

    “本王大軍就在營外,汝莫自誤。”

    神色一閃,逐漸變得鎮定。戎語聞及軍隊,頓時安定了下來。一万大軍,就是其活命的根本。

    “告訴汝,他們都死了。”

    嬴斐輕輕一笑。語氣輕柔,甚至溫暖。一如初升朝陽,暖而無害。

    “汝……”

    “啪啦。”

    嬴斐手中酒杯落地,摔的粉碎。郭嘉眸子一閃,神色狂變。史阿踏前,鐵劍出鞘。護衛著嬴斐,寸步不離。

    氣氛凝固,殺機滔天。

    “咻。”

    “咻。”

    “咻。”

    ……

    亂箭橫空,一瞬間將戎語四人,射成了馬蜂窩。速度之快,就連戎語等人,都來不及哀嚎。

    一刻鐘后,史阿走到戎語身前,伸出中指,試了一下,道:“主公,全死了。”

    “呼。”

    嬴斐深深吐出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四只刺蝟,心里說不出的輕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4:46 AM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幕后的大手

    戎語眸子張開,目光驚恐。帶著后悔與憤怒,身死道消。昔日的張狂,與今日的馬蜂窩,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甘義。”

    “主公。”

    深深看了一眼戎語,嬴斐眸子里閃過一抹復雜。沉默了片刻,道。

    “處理一下。”

    嬴斐的聲音,流露出一絲疲憊。臉上的神色,也變得累。

    “諾。”

    甘義應諾離去,嬴斐也走了。朝著縣府外走去,郭嘉眸子一閃,示意典韋跟上。他明白嬴斐的心情。

    這不是戰場,可以殺人沒有底線。雖然是羌人,但也是活的生命。

    一万大軍,盡數毒死。

    這是罪孽。雖然戰爭不分手段,勝利才是唯一。但這種勝利,對于心靈的拷問與鞭撻,强烈無比。

    嬴斐身上纏繞著,一股悲傷。典韋隔著十步,依然清晰的感覺到了。看著藍天,嬴斐心里疲憊。

    對于典韋的跟隨,其早就知道了。只是此刻,他無心理會。有些話,不該說,說了典韋也不懂。

    一切都得嬴斐自己背負。

    自從來到漢末,除了剛開始几天,過得悠閑外,嬴斐就沒好好休息過。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可謂是步步皆爭。

    天明即起,三更不眠。

    與人爭,與人斗,長途跋涉,不畏艱險,只為了一立足之地。步步為營,小心謀划,終于有了今日。

    敦煌一郡六縣,盡歸其手。

    一郡之地,二十万民。可養兵兩万,成根基之地。這一刻的嬴斐,渾身輕松,心里終于安定了下來。

    “踏,踏……”

    身后腳步聲至,輕盈而穩。至于一步之外,久候無言。

    “奉孝。”

    “主公。”

    嬴斐都沒有轉身,便知道來者是郭嘉。看著天空,道。

    “由汝擔任郡丞,負責大小一應政務。”

    在嬴斐的身邊,只有郭嘉一個文官。沒有選擇,他只能以其代之。這個時候,人才的匱乏,全面爆發。

    其成了除軍隊建設之外,最需要解決的事。嬴斐神思不屬,心里浮現出一個念頭,迅速瘋長。

    “諾。”

    拱手一諾,郭嘉此時恭敬無比。禮節周到,一掃往常浪子之態。

    授予官職,以確定君臣,從屬之別。嬴斐可以無所謂,但是郭嘉不行。嬴斐的一句話,郭嘉從一介白身,變成了大漢官吏。

    別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位置,旦夕便至。這讓郭嘉心生感觸,更加的感激。

    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史記·刺客列傳》中的這句話,就是郭嘉此時的心聲。

    敦煌郡,剛平定。繁瑣之事眾多,郭嘉亦不可久留,告罪一聲轉身離去。

    正午十分,日上三竿,正是一日太陽炙熱之時。嬴斐的心情,因為血腥味與燥熱,變得不快。

    “惡來。”

    “主公。”

    嬴斐眸子閃了閃,朝著典韋輕聲,道:“汝,有何理想?”

    敦煌郡打了下來,付出了太多的心血。這也讓一直緊繃的神經,突兀一下子放松,嬴斐有些茫然。

    “為主公戰。”

    典韋的回答,中規中矩,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標准答案。嬴斐笑了笑,緊接著搖了搖頭。

    他與典韋不同,從骨子里不同。他的迷茫,無人可解。這是龐大的壓力,與緊繃的神經,相互作用的后遺症。

    讓其對爭霸天下,心生厭倦,有了一絲抵觸。嬴斐不是聖人,沒有那種為天地立心,為生民請命,為万世開太平的想法。

    他就是一個俗人,一心想要活下去,取得功名利祿的人。瞥了一眼典韋,嬴斐苦笑了一下,沉默不語。

    嬴斐心里清楚,他的狠辣,他的無情,他的一切陰謀手段,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存活。前世被壓抑的本性,一朝脫困,越發變本加厲。

    內心深處的凶獸,被貧窮與亂世激活,先知先覺添了一把火。讓嬴斐一時間燃燒,生出了爭霸的念頭。

    “惡來。”

    “主公。”

    腦海中,各種念頭交織,隨后隱沒。嬴斐轉身,看著典韋。認真的,道:“由汝領七千鐵甲,配合九千魏武卒,接收龍勒縣。”

    “諾。”

    典韋一抱拳,神色激動,憨厚的臉龐浮現絲絲潮紅。

    “若有抵抗。”

    嬴斐眸子眯了眯,最后直接閉了眼,道:“不分老幼,不論男女,不留活口。”

    語氣冰冷,猶如寒冬。在此太陽毒辣之時,愣是讓典韋渾身一機靈,只感覺周圍溫度下降了好多,一瞬間從夏天轉到了秋冬。

    “諾。”

    典韋離去,史阿跟了上來。瞥了一眼史阿,嬴斐眸子里爆發出一道精芒,道:“史阿,那五千人若何?”

    聞言,史阿的棺材臉上,刮過一抹動容。頓了片刻,朝著嬴斐,道:“主公,除去淘汰的,如今還有三千兩百五十七人。”

    “其刺殺之术,可敵一般刺客。其余之事,阿已傾囊相授。”

    嬴斐點了點頭,眸子里掠出一抹欣喜,道:“有可用之才否?”

    史阿眸子一閃,他感受到了壓力,也知曉了嬴斐的心思。嬴斐對于這些人重視無比,超越魏武卒。

    方才其言,讓史阿絕了心思。他明白,嬴斐是不可能讓其身兼兩職的。明白過后,史阿心思一變,道。

    “有一人,其名林峰,極擅消息收集,與處理。”

    聞言,嬴斐星目一閃,臉色有些凝重。目光死死的盯著史阿道:“身世清白否?”

    犀利的目光,如實質,刺的史阿皮膚生疼。迎著可怕的壓力,史阿,道:“據消息,其祖上乃大秦,黑冰台的一地統領。”

    “后因大秦,三世而亡。龐大的黑冰台分崩離析,一時間四散而去。林峰的祖先,一路躲避漢朝通緝,逃到了敦煌郡。”

    “大秦,黑冰台。”

    呢喃一句,嬴斐有些神思不屬。思考了半響,朝著史阿,道:“將其檔案送來,另,全天候監視,若有異動,就地格殺。”

    “諾。”

    敦煌郡,大秦,黑冰台,嬴……

    嬴斐臉上凝重,甚至于有些憤怒。他感覺,在其的背后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操控。

    突然出現的黑冰台后人,且天賦異稟。這一切,都顯得與眾不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4:51 AM

第一百二十二章 劫掠西域

    天將破曉,正是最黑暗的時刻。郡守府內,嬴斐手持鐵劍,正在練習劍术。每一劍,皆盡全力,氣勢駭人。

    連續不斷的戰爭,實戰,讓其劍术精進不少。同時也讓其明白,戰場上,唯有靠自己才能自救。

    典韋雖猛,且忠誠不二,但也有不在身旁時。經過這一戰,讓嬴斐有了新的審視。

    三國亂世,猛將如云。

    一個不好,出門就會遇到。一言不合,殺人越貨。典韋,關羽就是例子。試問天下,有誰能夠躲過關二突如其來的一刀?

    除了戰神呂布,武神趙子龍。天下間,不會超過三人。嬴斐有自知之明,他心知,這三人中永遠都不會有他。

    在關二面前,他充其量不過是會點三腳貓儿功夫而已。

    “哢。”

    雙臂用力,一劍劈掉樹叉。練劍是一個体力活,極其耗費力氣。

    “呼。”

    換了一口氣。

    “咕咚,咕咚,咕咚……”

    端起大青石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嬴斐轉身朝著箭靶走去,在古代,弓箭便是狙擊步槍,陰人的最佳配置。

    “咻。”

    “咻。”

    “咻。”

    站定,拉弓,搭箭,瞄准,一氣呵成。兩石的弓,百步之內,箭箭脫靶。

    “啪啦。”

    十支過后,嬴斐隨手將弓一扔。轉頭離開。嬴斐發現了,他根本不適合用弓。百步之內,次次落靶。

    這樣的准頭,簡直十惡不赦。

    “主公。”

    嬴斐剛剛轉頭,就看見典韋等人站在演武場邊,嘴角的笑,壓抑不住。

    “笑什麼?”

    白了郭嘉一眼,朝著典韋,道:“惡來,百步穿楊否?”

    典韋不答,轉身朝著場中走去。一把抓起五石硬弓,塔箭,拉弓,接著便是速射。

    “咻。”

    “咻。”

    “咻。”

    ……

    連珠十發,皆中十環。箭靶下箭矢跌落,唯有最后一支,半穿于箭靶,在風中顫抖。

    如此神乎其技的一幕,震撼了在場眾人。就連一向自詡箭术極佳的蕭戰,也是目露驚駭,猶如看見了神跡。

    “嘶。”

    倒吸一口涼氣,嬴斐真心嚇到了。這一刻,他看向典韋的目光,震驚甚至于驚駭。就在此時,嬴斐相信了轅門射戟。

    典韋都可以如此驚艷。更別提,以騎射甲于天下的飛將呂布了。巔峰時期的呂布,天下無雙,無人可搦戰。

    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這是一種由衷的贊譽。

    “好。”

    嬴斐一聲高呼,瞬間引爆全場。甘義,郭嘉等人皆贊道。典韋的這一手,相當驚艷,徹底震撼的眾人。

    “惡來,本官久練不輟,為何不見長進,汝可知何意?”

    眸子里精光爆閃,嬴斐轉頭道。對于弓术,其心有執著。盯著典韋,期待著回答。

    “依典觀之,主公雙臂力不足,爆發力遲鈍,不適弓。”

    典韋的話,猶如死神鐮刀,宣判了嬴斐死刑。聞言,嬴斐心有不甘。朝著典韋,道:“無從改變乎?”

    “無。”

    典韋誠實道,一點也沒有隱晦。將其耿直的性格,發揮的淋漓盡致。頓了頓,典韋虎目一閃,道。

    “主公可棄弓掌弩。”

    “弩?”

    嬴斐一愣,腦袋有些轉不過彎儿來。眸子犀利,射出精光盯著典韋,等待其解釋。

    “弩重腕力,勾指可速射。”

    典韋虎目一閃,朝著嬴斐道。對于開重弓之策,典韋也無法。開弓之人,臂力天賜,后天無從改良。

    弩以秦弩最强,諸葛連弩最為輕巧。但是秦弩已失傳,諸葛連弩尚未問世。就算此刻嬴斐欲持弩,也無從談起。

    一番食罷,郭嘉嬴斐相對而坐,魏良,盧狼聯袂而至。几個人圍在一起,把酒話天下。

    “主公。”

    魏良眸子一閃,朝著嬴斐道。眸子閃爍,欲言而不言。嬴斐眸子掠過一抹精光,一笑道。

    “汝有何事?”

    “魏武卒經其一戰,傷千余,死八百。減員一千八百人。”

    “啟稟主公,輕騎減員一千。”

    “鐵甲減員一千五百人。”

    ……

    一系列的戰后統計,讓嬴斐深吸一口涼氣。眾人皆面面相覷,近乎四千人減員,此刻嬴斐麾下,大軍已不足兩万。

    “老孫,郡守府財政如何?”

    臉色凝重,嬴斐眸子眯了眯,道。郡守府財政,本就艱難。此番戰后,必然會陷入困境。

    敦煌一郡六縣,賦稅難收。郡守府開支,全靠嬴斐一力支撐。只出不進,八千金,只怕是所剩不多。

    “主公,八千金只余千金。若非小三等回饋,郡守府財政必崩潰。”

    千金。

    這句話一出口,讓在座的所有人色變。一旦財政崩潰,只怕旦夕之間,敦煌郡就會亂起來。

    “奉孝,汝有何良策教斐?”

    眸子閃了閃,嬴斐朝著郭嘉道。為今之計,當思變。

    變則通,通則達。

    嬴斐星目一挑,在座的人里面,就郭嘉一人擅謀,心思細膩。

    “唰。”

    隨著嬴斐開口,其余人皆是朝著郭嘉望去。郭嘉感受著目光里的期待,神色凝重。他知道這一次,嬴斐遇到了坎儿。

    “嘩啦。”

    地圖鋪開,在桌面上吸引著眾人目光。這是郭嘉最近收集,描繪而出。以敦煌郡為中心,輻射四方。

    郭嘉眼里射出驚天鋒銳,指著地圖,道:“敦煌一郡六縣,今一統。當養民心,減其賦稅,藏富于民。”

    “為今之計,當縱兵劫掠。”

    “咚。”

    話音落,郭嘉的手指剛點到樓蘭、若羌、且末之地。順著郭嘉的手指滑動,嬴斐眸子掠過一道精芒。

    樓蘭、若羌、且末三地,靠近敦煌。只需要兵出陽關與玉門關,就可以縱兵掠之。更何況,西域三十六國,以樓蘭最為富有。

    “干。”

    半響之后,嬴斐一聲怒喝。他沒有退路,沒有了別的選擇。此刻只有如此,縱兵劫掠西域三十六國,以補敦煌。

    盯著地圖,眸子閃了閃,嬴斐轉頭盯著典韋道:“從羌戎中征兵三千,調賀蘭戈。合兵五千,以汝為首,攻伐樓蘭。”

    “諾。”

    典韋虎目一閃,興奮非常。對于戰爭,他天生向往。此刻,能獨領一軍,自是意氣風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4:55 AM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中原鹿正肥

    劫掠樓蘭。

    這只是其一。嬴斐心里清楚,光靠一個樓蘭小國,只能緩解,卻無法根治。

    典韋起身離去,嬴斐笑了笑,將目光看向了魏良。

    “魏良。”

    “主公。”

    “日夜訓練魏武卒,屯兵沙頭。”

    “諾。”

    郭嘉眸子里精光一片,深深的看了一眼嬴斐,心里泛起驚天駭浪。屯兵沙頭縣,且以魏武卒這般强軍。

    嬴斐的圖謀,顯而易見。

    “盧狼。”

    “主公。”

    盧狼有些激動,他知道點名者,都可以撈到戰功。嬴斐瞥了一眼,笑道:“由汝領三千輕騎,劫掠若羌。”

    “諾。”

    盧狼一抱拳,神色激動。只有戰功,才能讓他更加强大,只有强大,他才能報仇雪恨。

    看著盧狼背影遠去,嬴斐雙眸看向了林峰,沉默了片刻,道。

    “林峰。”

    “主公。”

    林峰臉色陰冷,不苟言笑。單薄的身子,寬大的袖袍給人一種病秧子的既視感。面對嬴斐,神色恭敬。

    嬴斐神色變了變,盯著林峰,道:“令黑冰台,滲透西域三十六國,以及酒泉,張掖等郡。”

    “待時機成熟,逐一向中原九州滲透。那怕今日大漢丞相喝了什麼茶,几時几分,本官都要清楚,記錄在案。”

    “諾。”

    聽到嬴斐此舉,郭嘉眸子連閃。按照此舉,黑冰台的勢力就太大了。監視華夏九州,外加西域三十六國。

    間接控制人數百万人,這樣龐大的組織,所需錢財,以及精力都是駭人聽聞的。

    更何況,別人不知,他郭嘉焉能不識黑冰台的赫赫威名。

    大秦帝國,在始皇手中兵出函谷,席卷六國。除了兵强將勇之外,黑冰台的作用,占據其一。

    郭嘉眸子射出復雜的神色,魏武卒,嬴姓,黑冰台,……

    這一切都預示著嬴斐的身份。

    “主公,乃始皇后人乎?”

    郭嘉忍了半響,終究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

    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出口,也就意味著此生不能背叛嬴斐。徹底的將兩者控綁在了一起。

    郭嘉雙目爆發出璀璨的光,死死盯著嬴斐。這個話題太沉重,一旦揭開,就是生與死的抉擇。

    “咻。”

    嬴斐眸子一閃,隨手將玉佩扔了過去。墨玉之上,龍騰天下,傲嘯九州。背側,一小篆“嬴”字,刺人雙眸。

    墨玉做工精良,雕工細膩,非皇室而不出。郭嘉把玩了几下,便確定了。

    嬴斐就是始皇后人。

    “奉孝,汝可知,問話的后果?”

    就在郭嘉神色難明,變幻之時,嬴斐,道。事情已經挑明,他也就不掖著藏著了。此事關系重大。

    荀姬遠在洛陽為質,一旦消息泄露,必然有死無生。

    他曾在未央宮內自稱嬴斐,但那是逼不得已之舉。既然劉宏看重他,必然調查。劉宏雖昏庸,但調查一個白身,輕而易舉。

    改名。

    他曾想過,但風險太大。因為一旦劉宏查知,必死無疑。權衡利弊之下,嬴斐才決定以真名現世。

    以此明心,安劉宏之猜疑。

    “哈哈……”

    “嘉自知矣。”

    郭嘉聞言一笑,聲音中有一絲爽朗。對于嬴斐暗中威懾,視而不見。

    嬴斐才華蓋世,英勇果決,實乃天生的梟雄。這樣的人,值得輔佐一生。更何況,郭嘉出身寒門,對于這個大漢王朝,並無太大的歸屬。

    輔佐嬴斐鼎立一方,建功立業,一展胸中所學即可。那管其是始皇后裔,還是大漢龍孫。

    “大漢王朝,內外皆朽,一如當年。”嬴斐淡淡一笑,眸子里掠過一抹鋒銳,死死的盯著郭嘉,道。

    他對郭嘉,仍不放心。

    試探是必須的,畢竟造反是玩命的活計。他不是張角,不懂人性復雜。以史為鑒,嬴斐也絕對不容許背叛發生。

    郭嘉之才,天下無雙。

    一旦威脅到自己,嬴斐必拔劍殺之,絲毫都不會猶豫。

    郭嘉眸子平靜如水,對視片刻之后,苦笑,道:“主公,仍不信嘉乎?”

    他從嬴斐的眼中,感受到了殺機。郭嘉明白,兩人的信任出現了危機。

    今天,他要是不表態,恐怕活不過今晚。

    郭嘉從來不會懷疑,嬴斐的手段。在其的成長中,他一路旁觀。深知嬴斐心狠手辣,腹黑,霸道的性格。

    “大漢王朝承平四百載。今奸妄,立于廟堂,十常侍之流,咆哮朝堂,這一幕何其相似。”

    嬴斐並沒有直面回答,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頓了頓,待郭嘉捋清思緒,方才道:“大漢天子失德,據斐觀之。”

    “當今天下,太平道猖獗。洪水,干旱,蝗災接連不斷。大漢天子,不思進取,士大夫貶于地,閹宦橫于朝。”

    “不出兩年,天下必大亂。”

    聽著嬴斐的話,郭嘉一陣驚訝。仔細一想,其言不假。胡亥與劉宏,趙高與十常侍,四百年前的一幕,今日重演。

    更何況太平道,郭嘉亦深知其害。

    張角利用洪旱蝗三災,施符舍水救人,籠絡民心,其勢遍布中原八州,絕非當年六國復辟貴族可比。

    “呼。”

    郭嘉深深吐出一口氣,后背被汗水打濕。他沒有想到,看似如日中天的大漢,不過是在苟延殘喘。

    “今世可有光武乎?”

    一句逼問,直刺郭嘉內心。當年大漢中哀,恰巧遇到光武中興,這才有了東漢十一帝的存在。

    “主公,欲何為?”

    郭嘉眸子一閃,道。他明白,這場交鋒中,他落于下風。若再不劍走偏鋒,必輸無疑。

    “立敦煌,西擊西域三十六國,東向酒泉張掖二郡,坐等天下風云起。”

    郭嘉眸子一亮,朝著嬴斐拱手,道:“主公大才,嘉拜服。”

    嬴斐此策,簡單易行,卻安全無比。進可爭霸天下,退可自立門戶。郭嘉眼睛一眯,頓時明白了其打算。

    “請。”

    提起酒壺,將酒杯滿上,嬴斐舉杯邀道。他明白,理論大家都會,但,想要完成這一步,郭嘉才是重中之重。

    “請。”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郭嘉神色激動。從龍之功,重開一國,這都是天大的功勛。郭嘉雖生性淡然,卻也擋不住誘惑。

    因為他是男儿,自是向往著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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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隱隱于市

    晨起的敦煌郡,陽光灑下,穿透樹枝,切割成碎片。

    郡守府內,嬴斐一身黑色錦袍,騷包無比。腰懸鐵劍,一股英武氣扑面而來。一掃身体瘦弱,帶來的視感。

    “主公。”

    一聲輕喚,腳步聲漸進。郭嘉神色凝重,朝著嬴斐走來。

    “奉孝。”

    轉過頭,嬴斐笑道。太陽刺眼,微風徐徐,吹動枝丫來回擺動。在燥熱中,帶來一絲絲清涼。

    “西涼之地,兵荒馬亂,嘉請主公三思。”

    郭嘉神色凝重,朝著嬴斐勸道。對于嬴斐東去,進入中原,其持反對意見。

    嬴斐樹敵不多,卻强大。

    一入中原,就會直面四世三公的袁家。其中的危險性,呈几何上升。如今的嬴斐,乃一郡之守,一個勢力的首腦。

    其生命安全,乃是重中之重。

    几万人的身家性命,皆在其肩。郭嘉身處其內,自不容疏忽。

    “敦煌一郡六縣,民生凋零,根本不足以應付接下來的變局。”嬴斐眸子一閃,盯著郭嘉道。

    “且,奉孝汝鬼才絕世,擅軍事謀略。老孫擅商賈,魏良擅長軍事,郡守府官吏,獨缺長史。”

    “為此,斐不得不去。”

    嬴斐眸子掠過一道鋒銳,盯著郭嘉不語。郭嘉臉色一凜,心里划起波瀾。他只想到嬴斐安全,卻沒有想到這些。

    “主公,欲帶誰去?”

    郭嘉沉默了片刻,出言道。對于嬴斐的武力,郭嘉極不自信。特別是經過,昨日典韋的連珠十箭,心里的震撼殘存。

    “蕭戰。”

    在嬴斐麾下,武力最强者,便是典韋。但,典韋領兵,跨擊樓蘭,不能隨其東向。剩下,只有蕭戰。

    蕭戰武力不凡,智短勇强,乃一絕佳的護衛之才。

    “嗯。”

    郭嘉眸子一閃,點頭道。典韋不在,蕭戰確是唯一選擇。對于蕭戰的悍勇,郭嘉也有所了解。

    “駕。”

    騎著小黑,帶著蕭戰出城而去。兩個人,沿著官道奔飛。馬蹄儿掀起,帶起一道道黃沙。

    黃沙彌漫,頂著烈日灼燒,沿著來路返回。這一次,嬴斐並沒有弄得,聲勢浩大,大張旗鼓。

    沒有八千鐵甲,嬴斐內心深處不安。這個時候的大漢,亂的可以。而且這里還屬于河西走廊。

    羌人橫行,異族縱生。

    雙拳難敵四手,這一次,嬴斐低調前進,朝著中原行去。

    這一次,嬴斐的目標淮南。他想要去,尋找一個人。一個可以發展農業,藏富于民的鬼才。

    “主公。”

    拍馬前行中,蕭戰朝著嬴斐道。對于這一次,前去中原,其有些不解。他不明白,嬴斐為何在此時離開。

    敦煌一郡六縣,盡入其手。正是仗其兵勢,橫掃四方之際。其卻遠離敦煌,進入中原。將之一切軍事,托付于典韋。

    “蕭戰,何事?”

    嬴斐眸子一閃,朝著蕭戰道。心里一笑,其對于蕭戰的心里所想,了如指掌。

    “主公,此去……”

    瞥了蕭戰一眼,嬴斐莞爾一笑,道:“此去淮南,尋一鬼才爾。”

    “駕。”

    小黑疾馳,化作一道利箭,從官道上隱沒。嬴斐與蕭戰,策馬奔騰,消失于天際盡頭。

    ……

    “燒餅,三文錢。”

    “咯咯面,二文一錢。”

    ……

    街道上,叫喊聲,絡繹不絕。商販與行人匆匆而別,百姓與士大夫共一街。七月份的淮南,熱鬧非凡。

    行走在街上,嬴斐渾身一輕。多日來的郁意消散,中原大地,地大物博,人杰地靈。

    淮南比之敦煌,多了一份人氣。

    牽著馬,在大街上晃蕩。此時天色已晚,不適合繼續尋人。嬴斐眸子一閃,轉頭,道。

    “蕭戰,找家客棧。”

    “諾。”

    蕭戰牽著馬離開,朝著路人詢問。淮南郡,他們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尋人只能慢慢來。

    “如家客棧。”

    映入嬴斐眼前,是一古色天香建筑物。人流蜂蛹,客流量極大。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剛至門口,店小二麻溜儿的上來,朝著嬴斐二人笑道。

    “兩間上房,一桌上好酒菜。”

    將手中的馬韁,遞過去。嬴斐二人,朝著客棧內走去。此時正是用飯之際,大廳內人頭攢動。

    “好嘞。”

    “兩間上房,一桌酒菜。”

    店小二一聲吆喝,轉身牽至后院。拴好之后,喂了上好飼料。

    開了房間,用過飯食。

    嬴斐一個人躺在床上,腦海里念頭紛擾。鄭渾,字文公。東漢名儒鄭眾曾孫、名士鄭泰之弟。

    其人才能不俗,不僅擅長冶煉兵器,更擅長興修水利,保證農業豐收。尋到鄭渾,便可解燃眉之急。不僅武庫可開,且屯兵之策,也可施行。

    鄭渾,因禍避之淮南。其避禍,自是隱于民間,名聲不顯。淮南如此之大,嬴斐一時間茫然了。

    淮南是一個大郡,人口眾多。几十万人,尋其一,刻意隱藏的鄭渾,難于上青天。

    更何況,嬴斐在淮南。人生地不熟,根本無從尋起。

    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

    對于這種名士,性情乖張。嬴斐雖智慧不凡,卻對于其無從下手。躺在床上,眸子明滅不定。

    心有牽掛,身處淮南的嬴斐。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天色大明,從地平線上露出一抹魚肚白。嬴斐洗漱過后,在院落里練劍。伴著陽光,這一刻,其耀眼無人可敵。

    “小二。”

    大廳中,嬴斐眸子一閃,朝著店小二道。尋訪無從下手,嬴斐將目標打在了店小二身上。

    “客官?”

    店小二神色恭敬,躬著身子笑道。態度謙卑,一臉的討好。

    “汝可聞鄭渾之名?”

    眸子一閃,掠過一抹精芒。店小二身處此地,每天接觸的人,多如牛毛。且,如家客棧,人流量極大。

    鄭渾出身世家,君子遠庖廚。其雖避難淮南,卻也不會自食其力。所以,其飯食,只能從外而入。

    這也許尋訪鄭渾的一條線索。

    “客官,大年不記得了。”

    店小二思索了半響,搖了搖頭。每天人流過千,想要記住一個人,太難了。嬴斐眸子里掠過一抹失望,朝著店小二揮了揮手,道。

    “一斤肉,兩壺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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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一番吃喝,自是敞快。

    一斤肉,兩壺酒下肚。腹中生出一抹暖意,席卷四肢。結了賬,帶著蕭戰離開了如家客棧。

    淮南又名九江郡,由來已久。且地處揚州,物產豐富。這里人口眾多,當年袁术敢不顧天下反對,悍然稱帝。

    就是因為揚州地富民豐,人杰地靈。嬴斐想到袁术,心思不由的動了。這個冤家,才華雖一般,但是眼光獨到。

    大漢九州。最為富饒的冀州與揚州,袁氏兄弟,獨得之。其后,魏吳分解揚州,各成霸業。

    壽春。

    揚州最大的縣,繁華無比。六畜興旺發達。乃淮南治所,一度為仲氏王朝的帝都。袁术仗之傲視天下,無視群雄。

    鄭渾曾得袁术禮待,這便說明,其身在壽春。只是嬴斐,不是袁术。沒有强大的關系網,找到鄭渾無疑于大海撈針。

    溜達于街上,嬴斐舉止輕佻。在敦煌郡時的威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世家公子的氣息。

    黑色錦服,彰顯絲絲華貴。身后蕭戰,身体强壯,孔武有力。活像一二世祖出行。

    當然了,若是配套三四個狗腿子,仗勢欺人。左牽黃,右擎蒼,調戲調戲良家婦女,當真美妙無雙。

    “快閃開。”

    一輛馬車從路面疾馳,車轱轆碾壓地面的聲音,打斷了嬴斐的沉思。

    “公子,小心。”

    蕭戰一聲怒喝,目眥欲裂。馬車帶著極速,衝撞而來。嬴斐眸子一閃,向后退去。狂暴的馬,不聽車夫吆喝,死命疾馳。一路所過,攤位四飛,橫衝直撞。

    瞥了一眼,路上的行人,嬴斐眸子一閃喝道:“攔下它。”

    “諾。”

    蕭戰挺身而出,飛身而過,一把捉住馬韁,死死攥緊。

    “登。”

    “登。”

    “登。”

    ……

    巨大的衝擊,讓蕭戰雙臂酸痛。一連后退七步,方才止住緩衝之勢。

    “希律律。”

    仰天咆哮,受驚的馬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驚馬前蹄騰空,這一幕,就此定格。

    “堅持住。”

    疾喝一聲,嬴斐的身影猶如離弦之箭,從其間射出。撰起馬蹄下嚇傻的少年,起身便離。

    “踏。”

    蕭戰放開馬韁,轉身來到了嬴斐身后。其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顯然,阻止發狂的馬車,代價並不小。

    “小老儿,多謝壯士出手。”

    馬車止住,車夫瞬間下車,朝著蕭戰道。他是一個明白人,如果馬車沒有及時止住,這個少年必死無疑。

    光天化日之下,縱馬踩死人,其罪不小。當年高祖曾約法三章,第一條便是殺人者死。漢武帝都改變不了,更何況他乎。

    “無礙,老伯不必如此。”

    蕭戰瞅了一眼嬴斐,轉頭道。他也是看出來了,此事並不怪車夫。馬匹突然發狂,雖罪不在其,卻責在其。

    對于此事,車夫要負一定責任。

    “汝無事乎?”

    嬴斐沒有理會車夫,遵下身,看著少年道。受到巨大驚嚇的少年,目光呆滯,還沒有回過神。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炸裂而起。聲音中,驚慌與恐懼並存。嬴斐眸子一閃,拍了拍肩膀,輕言安慰。

    “欽儿。”

    一道慌亂聲,席卷天地,老嫗慌張奔來。一把抱住少年,失聲痛哭。她就這麼一個儿子,丈夫早亡,少年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象,見過公子。”

    馬車上,下來一三十來歲的文士。寬袍高冠,雙目之內,靈氣十足。

    “先生,不必多禮。”

    兩人寒暄了一會儿,自報姓名。閻象神色一凝,朝著嬴斐拱手,道:“大都護當面,象怠慢了。”

    七步成詩,拔劍欲殺袁术。咆哮公堂之舉,早已隨著時間,傳遍天下。

    “先生,切勿多禮。”

    嬴斐笑了笑,繼續道:“先生大名,斐亦早有耳聞。”

    兩人寒暄的這一段時間,車夫也安慰了痛哭的母子。閻象朝著嬴斐,歉意一笑,走過去,道。

    “馬車失控,讓小兄弟受驚了。”閻象從車夫手里接過錢袋,從中取出三百文,遞給老嫗,道。

    “些許心意,万勿推辭。”

    老嫗接過,朝著少年道:“欽儿,還不過去謝恩人。”

    母子二人,神色恭敬。走過來,朝著嬴斐行了一禮,道:“老身謝過恩人。”

    “欽儿。”

    少年眸子堅毅,盯著嬴斐半響不語。老嫗神色一變,呵斥道。

    “請恩公告知尊諱,欽自當報之。”

    少年神色凝重,語氣堅定不移。說出去的話,認真無比,仿佛在許一個誓言。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嬴斐不是施恩圖報的人,方才出手,只不過是在力所能及之下的援手。是隱藏于骨子的善良作祟。

    “轟。”

    少年雙膝跪地,目光死死的盯著嬴斐,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大漢王朝,西域大都護,敦煌郡守,嬴斐。”

    自從少年雙膝跪地,嬴斐就明白,其的認真。這一刻,嬴斐神色認真,慎重的道。

    ……

    嬴斐與閻象共乘一車,朝著閻府駛去。對于閻象相邀,嬴斐自是答應了下來。閻象在壽春,人脈頗廣。

    相比于嬴斐盲目尋找,借其勢,自可輕松尋之。更何況,歷史記載,這個閻象雖聲名不顯,卻是一大奇才。

    當初袁术,以箴言應之。身邊眾人皆勸之,唯有閻象相阻,其時任主薄的閻象進言曰:

    “昔周自后稷至于文王,積德累功,三分天下有其二,猶服事殷。明公雖奕世克昌,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

    可惜,袁术自命奇高,未聽勸阻。一意孤行,不顧大勢,公然稱帝,才導致將一副好牌打壞。

    如今未尋之鄭渾,卻得之閻象。可謂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嬴斐看著同車而坐的閻象,收附之心,熊熊燃燒。

    沒有人會嫌棄,麾下人才眾多。更何況,此刻的嬴斐,只有麻雀几只,鳳凰一只罷了。

    收復閻象,可以補之不足,減輕郭嘉壓力。嬴斐眸子閃了閃,他心里清楚,三國大才,此刻皆尚未出世。

    除了郭嘉之外,徐庶正在求學,遠水解不了近渴,無法給于其有力支持。...<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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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鄭渾的線索

    此刻的壽春,天氣炎熱,正是酷暑之際。一到正午,街上路人漸少。整個青石板街,人口零丁。

    閻府。

    巨大的老槐樹下,一石桌上,兩杯清茶,熱氣冉冉升起,一股茶香傳來。

    嬴斐眸子一閃,端起面前的清茶,嗅了一下,道:“色香而淡,茶中極品也。”

    抿了一口,含而不咽,任茶香彌漫。對面閻象笑而不語,看著茶,指尖輕點桌面,咚咚而響。

    太陽光,自天際灑下。經過樹枝,切割出條條陰影。陽光與樹蔭相互隔開,明暗相間。落在石桌上,別樣美好。

    “大都護,遠至敦煌,何事東來?”

    閻象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聞著茶香,露出了一臉笑容。嬴斐之名,響徹天下。對于閻象而言。

    少年英才,或可相交。

    聞言,嬴斐眸子掠過一道精芒。哈哈一笑,道:“敦煌四羌擊破,逐一而平。斐麾下無才可用,欲南下求賢才以治敦煌。”

    兩個人,交情不深,自是言淺。

    嬴斐並未說出,尋鄭渾之事。對于閻象,其不信任。對嬴斐來說,歷史只是歷史。只能參考,而不是生搬硬套。

    歷史書,人為因素太多,不可盡信。為了自身安全,嬴斐不得不謹慎,小心。

    “大都護,才華絕世,七步成詩。區區一敦煌郡,自不再話下。”

    閻象神色一動,飲盡了杯中茶。朝著嬴斐一笑,道。閻象雖然未出淮南半步,但嬴斐之名,璀璨奪目,自是有所耳聞。

    此刻聽聞其言,根本不信。一個絕世之才,區區的敦煌郡,豈能困住。

    “哈哈,先生繆贊矣。”

    嬴斐淺淺一笑,露出了森森白牙。在陽光下,慘白滲人。

    “古人云,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斐雖略有薄才,亦,深感不足。欲掘天下英才,共治敦煌。”

    “不知先生去否?”

    停了一下,嬴斐道。眸子里神光爆閃,死死的盯著閻象。

    氣氛開始變換,最后相對無聲,變得死寂。此刻,再不是兩個人的閑談,而是召汝為帳下臣。

    地位變了,身份亦如是。

    閻象眸子閃了閃,心里翻騰,起伏不平。嬴斐之名,已成一個標榜,他亦是心動,因為從所有跡象來看。

    嬴斐崛起,已不可阻擋。

    只是家眷處于淮南,而敦煌太遠了。淮南與敦煌之間,相隔五六千里。一旦他選擇追隨,就代表了顛沛流離。

    “大都護,象何去?”

    閻象心動了,他已過而立之年。除了一些薄名之外,寸功未立。嬴斐的出現,讓其看到了一絲曙光。

    跟隨嬴斐,就可以建功立業。一展胸中所學,振興家族。

    閻象心不自信。雖白身,但其才華橫溢。此番詢問,從側面也表達出了閻象意願。

    只要予以高官,其自會跟隨。

    “郡守府,缺長史一名,先生願否?”

    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開口道。對于閻象此舉,他並不反感。這里是漢末三國,不是后世。

    在教育壟斷,世家大族橫行,的年代。從小官作起,一步一個腳印升遷,就是一個笑話。

    在這里,一切以才能為准。有多大能力,居多高的位置。對于這一點,嬴斐了解,對于閻象反而有了一絲看重。

    男儿在世,當爭。

    與天爭,與地爭,還要與人爭。

    “轟。”

    閻象起身,后退兩步。轟然單膝跪地,道:“象,拜見主公。”

    嬴斐未言,坦然受了這一禮。他知道這是一個禮儀,亦是一個改變。從今以后,閻象與其便有了君臣之分。

    郡守府長史,其官之重,位居其三。

    “先生快快起身,斐自不負汝。”

    嬴斐起身,將閻象扶了起來。這一刻,嬴斐心里欣喜難擋,沒有找到鄭渾,收了閻象也是一大收獲。

    “主公,請坐。”

    閻象起身,朝著嬴斐一笑。兩個人重新落座,閻象眸子里射出一抹精芒,盯著嬴斐,道:“主公,此來所為何事,旦請告知。”

    “斐至淮南,欲尋鄭渾。以修水利,發展農業,藏富于民。”嬴斐眸子一閃,朝著閻象一笑。

    等了片刻,待閻象消化了一番。才繼續道:“斐聞鄭渾南下避難于此,故南下尋訪。”

    “主公所尋,乃鄭文公乎?”

    閻象神色一驚,高呼道。對于鄭渾之名,他自是有所耳聞。同為士林一員,雖交情不深,但曾見過一兩次。

    此刻聞嬴斐言及,心里滿是驚駭。相交不深,閻象自是不知其才。

    “先生,認識鄭文公乎?”

    沒有回答,嬴斐反問道。臉上的欣喜,不假掩飾。

    “三日前,張府設宴,象曾謀面爾。”

    嬴斐聞言,心里樂開了花。他沒有想到,一個偶然之舉。居然讓其遇見閻象,從而有了鄭渾的消息。

    這一刻,若不是閻象就在身邊,嬴斐一定仰天大笑。告訴天下人,好人有好報。要不是今日善舉,豈會有鄭渾的消息。

    “先生,可知其住處,斐自當親自造訪。”

    這一次,南下淮南。最主要的目標,便是鄭渾。此刻聽聞其蹤跡,可以說是完成了一半。

    更何況,還賺了一個閻象。這樣一來,一個閻象,一個鄭渾,一個郭嘉,一個孫德仁,嬴斐麾下,武强文弱的局面,將會大大改善。

    如此,將不再是武將一枝獨秀。文官只有郭嘉一人獨撐。有了這兩個人的加入,文官武將,兩大集團就會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

    如此一來,就利于嬴斐控制。

    這便是嬴斐的目的,一直以來,嬴斐麾下都是精兵强將,多于文官謀士。為了打下敦煌一郡六縣,嬴斐放任其畸形發展。

    如今四大羌族被滅,敦煌郡逐平。一郡六縣,只剩下嬴斐一家獨大。這個時候,自然是嬴斐動手之時。

    擴大文官力量,壓制武將。使之平衡,呈良性的發展。

    嬴斐對于歷史,精通無比。以史為鏡,可以窺知,以武壓文,大秦二世而亡。以文侵武,大宋偏安一隅。

    想要從西北大地走出,領黑色洪流,一步又一步,打下一個浩瀚的疆土,供自己為皇。就必須文武並舉,以法治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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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拒

    “城南。”

    閻象回答一聲,不再多言。他看的出來,嬴斐對于鄭渾興趣極大。

    一番食罷,嬴斐帶著蕭戰離去。住在閻府,其有些不適應。

    “主公,汝何去?”

    正午剛過,天氣轉涼。酷熱消散,偶爾一陣風吹來,清涼而舒爽。蕭戰跟在身后,臉上帶著不解。

    “訪鄭渾。”

    閻象是一大才,並非不可獲缺。而鄭渾此人,乃嬴斐目前所急需。開墾荒地,興修水利,藏富于民。

    這類事,一般人不行。

    而且,三國演義曾記載,鄭渾乃一兵器大家。一旦成功入敦煌,可以提前讓自己麾下大軍,改裝換甲。

    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才是戰無不勝的保證。

    城南。

    從閻象府出門,左轉彎,直走三百七十步后,轉入壽春主干道。沿著主干道,再走兩百步,就進入了城南的范圍。

    高門大戶,朱紅色的大門,青磚堆砌。正門之上一個巨大的鎏金牌匾,上書鄭府二字。青磚前面,漢白玉獅子聳立。

    威嚴,霸道。

    “哈哈……”

    看到這一幕,嬴斐眸子一閃,輕笑出聲。他沒有想到,鄭渾叔侄南下避難,卻如此高調。

    這鬧市之中,住宅巨大,生怕這里住的不是他二人似的。站在門口,嬴斐心里掠起一抹精光。

    “蕭戰,叩門。”

    “諾。”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這里行人並不多,只有零丁几人。蕭戰踏前几步,敲響了鄭府大門。

    “咚、咚、咚。”

    “咯吱。”

    大門洞開,鄭府管家伸出了頭。朝著蕭戰,道:“汝是何人,焉敢擾之。”

    “公子?”

    蕭戰聞言,眸子一轉看向了嬴斐。他只負責敲門,其他事,自有嬴斐接手。

    “在下嬴斐,久慕鄭先生大名,特來拜會。”嬴斐淡淡一笑,道。神色自諾,從容不迫。

    “望請通傳。”

    朝著鄭容拱了拱手,其姿態極低。這一刻,嬴斐有求于人,而非敦煌之主,說一不二。

    “公子稍候,容去去就來。”

    招呼一聲,鄭容朝著原路返回。對于嬴斐,其不敢怠慢。作為鄭家管家,眼力勁儿自是不凡。

    常年與各色人打交道,鄭容一眼就看出了嬴斐的與眾不同。舉止從容,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霸氣。

    這樣的人,必是少年英才。

    “咯吱。”

    沒有讓嬴斐等太久,大門很快再一次洞開。這一次,大門開的很大,並沒有遮掩。以鄭渾為首,帶著鄭泰踏出門來。

    “渾見過大都護。”

    鄭渾雖然年歲大,但嬴斐身居高位。是以,鄭渾見之,並未以長輩持之。

    “斐,見過先生。”

    朝著鄭渾執了一禮,道。有了收附閻象的經驗,這一次嬴斐從容自若,收放自如。

    兩者見禮,自是一番寒暄。一會儿后,鄭渾一笑,伸手,道。

    “大都護,寒舍鄙陋,万勿棄之,里面請。”

    “先生,請。”

    眸子微閃,嬴斐同樣伸出了手。鄭渾親自帶路,嬴斐跟著踏門而入。兩個人一前一后,內心深處的詭譎,卻不盡相同。

    鄭渾叔侄避難淮南,雖于士林聲名顯赫。但其白身一名,對于升官發財,自然向往。

    而嬴斐,此刻聲名甲于天下。

    更是劉宏跟前的紅人,只要交好嬴斐,其自有復出之機。

    而嬴斐心思更是單一,他此行几千里,目標就是為了鄭渾。以其補不足,藏富于民,圖謀霸業。

    鄭府。

    書房里,兩人落座。管家鄭容端來一壺美酒,置于桌上。

    酒香四溢,別有一番香醇。

    一片酒香中,鄭渾陶醉一笑。提起酒壺將酒杯一一滿上,朝著嬴斐,舉杯,道:“大都護,請滿飲此盅。”

    “善。”

    袖袍一擺,嬴斐雙手交錯舉杯,一飲而盡。一杯酒,一口飲盡。濃烈的濁酒,在胸膛內炸裂,猶如火山。

    “騰。”

    一下子燃燒了起來,嬴斐臉色漲紅,因為用力,臉上,脖頸間青筋暴起,十分駭人。

    “哈哈,大都護汝無事乎?”

    看到嬴斐的窘態,鄭渾一笑,道。

    “呼。”

    吐出一口熱氣,嬴斐壓下了胃里的灼熱,朝著鄭渾,道:“先生之酒,烈如火,凶如刀,當是男儿血。”

    “男儿血。”

    鄭渾呢喃一句,神色一喜,喝道:“好名字,男儿豪情烈如血。”

    嬴斐聞言淡淡一笑,未語。此酒雖烈,只是比之當世酒罷了。其較之白酒,差距大到難以數計。

    白酒,經過蒸餾,提純了酒精度。自然奇烈無比,遠非一般酒可比。

    贊譽,乃是為了下一步。

    投其所好,以懈警惕。

    高興了好一陣儿,鄭渾才收斂了得意。笑眯眯的,道:“大都護,不遠千里而來,不知所為何事?旦請明言,渾雖不才,亦有些許手段矣。”

    鄭渾豪氣無比,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嬴斐眸子一閃,端起酒杯,一下子飲盡。感受著胃里的灼熱,道。

    “斐聞先生,通水利,善農牧,可藏富于民。”眸子里射出璀璨的光,死死的盯著鄭渾,道:“先生大才,亦可冶金。”

    “敦煌一郡六縣,民生凋零。百姓苦不堪言。斐此行南下,特意尋訪先生,欲請先生出山,助斐一臂之力。”

    話落,嬴斐起身朝著鄭渾行了一禮。這一次,嬴斐很突兀。兩者相見不過一刻鐘,就道出了招攬之意。

    這般快刀斬亂麻,實乃無奈之舉。敦煌郡基業初定,兵不强,民不壯,雖有郭嘉震之,嬴斐自覺心里不踏實。

    他想收附鄭渾,早日離去。

    鄭渾神色一震,眸子里掠過絲絲驚訝。半響之后,驚訝壓下,亦久久不言。

    嬴斐雖然潛力十足,但目前卻給不了鄭渾什麼。鄭渾是想一展胸中所學,但鄭渾心懷家族,自不如郭嘉坦蕩。

    這個時候,鄭渾其實很糾結。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對于他,或者鄭家都是一個賭博。

    明眼人,都看得出嬴斐崛起之勢,不可阻擋。只要踏上嬴斐的戰船,鄭家就可以復興。

    只是,這樣做,風險太大。

    一個不好,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在鄭家,其身份不低,卻非家主。這一刻,鄭渾做不了主。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氣,權衡利弊之后,道:“渾,不堪重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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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仰慕中原文化的樓蘭王

    不堪重任。

    一句話拒絕,直白無比。

    鄭渾的拒絕,這在嬴斐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其拒絕太過直接,嗆的嬴斐愣在原地。

    “斐打擾了,告辭。”

    話不投機,半句多。鄭渾直言而拒,嬴斐起身告辭而去。

    一件事,有了結局,過程並不重要。嬴斐不是沒有眼色的人,此刻不辭,只會讓雙方更尷尬。

    “主公,這鄭渾也太不識抬舉了。”

    蕭戰在其身后怒,道。他沒有嬴斐一般的隱忍,其不快,暢言之。在蕭戰看來,嬴斐不遠千里跋涉而來,親自請之。

    鄭渾不納頭就拜,居然還拒絕嬴斐。一路上,其悶悶不樂。

    “哈哈……”

    輕松一笑,對著蕭戰搖頭,道:“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選擇。正如這天下万靈,各有其道。鄭渾此擇,自有其深意。”

    輕輕解釋一句,嬴斐不再多言。鄭渾的拒絕,來的太過于突兀,對于嬴斐打擊甚大。

    收附閻象的自信,受到鄭渾拒絕,一下子將嬴斐的氣焰打壓了下來。受到打擊,嬴斐心情不爽,但在蕭戰面前,卻要裝作無所謂。

    一個上位者,當喜怒不形于色。

    回到客棧,嬴斐站在窗邊,思考著得失。這一次,是他衝動了。

    只想到了收附鄭渾的好處,卻忘記自己跋涉千里,棄基業于不顧的后果。

    “鄭渾。”

    望著城南,嬴斐眸子冰冷。雖然早知大才,各有脾氣。但,鄭渾的拒絕,讓嬴斐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眸子里掠過一抹怒氣,嬴斐心里自有殺意。

    其離開敦煌,已過月余。待在淮南,日久矣。此刻,典韋已領軍隊,兵出陽關,朝著樓蘭國奔去。

    據《史記·大宛列傳》和《漢書·西域傳》記載,樓蘭建國于176年,其東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

    是一個城廓之國,其建國時間不久。但其人,善于收斂錢財,富甲一方。由于錢財眾多,導致其城高牆厚。

    兵精甲厚,非一般國家可比。

    “來人。”

    典韋眸子一閃喝,道。這個時候的典韋,經過了多次戰爭,自是明白情報的重要性。

    “將軍。”

    一員猛將拍馬趕至。典韋眸子掠過一抹精光,道:“派出偵騎,收集樓蘭一切消息。”

    “諾。”

    王小猛聞言,轉身便去。軍中無虛言,軍令皆單一直白。

    數以十計的偵騎,朝著四面八方分散而去。典韋虎目爆發出一道璀璨光芒,盯著樓蘭的方向,久久不語。

    這是他第一次獨自領軍,寄托著嬴斐的希望,典韋自然不願讓其失望。

    夕陽下的樓蘭,一片璀璨。太陽光灑下,像披了一層金甲。

    在陽關之外的戈壁灘,荒蕪之地,居然還有此雄城。

    樓蘭城,高三丈三,厚七尺二,皆巨石堆砌而成。典韋虎目閃過一抹精光,臉上浮現出絲絲凝重。

    如此堅城,强攻不可取也。

    憑借五千異族騎兵,攻取樓蘭。典韋瞥了一眼,自知不能。如此堅城,非云梯而莫攻,投石機不至,難强取之。

    “將軍,樓蘭城高牆厚,不可取也。”

    賀蘭戈,眸子里閃過一抹凝重道。看著典韋,神色憂郁。他生怕典韋一根筋,下達了攻城命令。

    兩千匈奴騎兵,三千羌人士兵,此刻攻城不吝于將五千人,送上死路。賀蘭戈雖心里憂愁,卻不敢輕言。

    動搖軍心者,死。

    這是軍中准則,誰也無法違背。特別是賀蘭戈,做賊心虛,不敢張狂。其不相信他在沙頭縣,的所作所為,嬴斐絲毫不知。

    甚至于,賀蘭戈懷疑。這一次出陽關,伐樓蘭,就是嬴斐的陰謀。一切都是為了削弱羌族與他的勢力。

    瞥了一眼賀蘭戈,典韋神色一凝,道:“不必憂心,稍候之。”

    對于賀蘭戈,典韋看不上眼。但是作為一軍之將,出戰期間必須一視同仁。其言有理,但,此刻偵騎未至。

    一切皆是未知數。

    典韋在等,等偵騎帶來的消息,以決定攻城與否。

    “報……”

    “何事驚慌。”

    一道洪鐘大呂的聲音,響起。給眼前的城堡,平添一絲威嚴。

    “國主,大事不好了。”

    樓蘭國,國相高寰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宮門踏入。

    “國相。”

    樓蘭王虎目一眯,道。語氣平淡,卻鋒芒畢露。話語不多,卻壓的高寰喘不過氣來。

    “匈奴人與羌人聯軍,已過伽達嶺,距離國都,只有三日路程。臣請國主,從速決斷。”

    “三日。”

    樓蘭王呢喃一句,心里念頭百轉。他心知,國相是不會拿此事開玩笑的。五千大軍,對于樓蘭,是一場災難。

    樓蘭國小,人少,只有大軍万余,五千大軍,其相當于全*隊的三分之一。

    “國相。”

    “國主。”

    樓蘭王看著高寰,眸子一下子變得堅毅。朝著高寰,道:“傳孤命令,棄守南、北、西城,聚集全國之兵,與之戰于國都。”

    “諾。”

    高寰轉身欲走,樓蘭王眉峰一挑叮囑,道:“派出使者,前往且末,若羌求救。各帶黃金千兩。”

    “諾。”

    不得不說,樓蘭確實富甲一方。其人擅生財之道,是斂財的好手。千兩黃金,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樓蘭王的戰略意圖,十分明確。以錢財動人心,用千兩黃金換取且末與若羌的支持,以强大的軍事實力,震懾來犯之敵。

    近兩万大軍,滅掉五千。

    這便是樓蘭王的如意算盤,作為一名王者,他對樓蘭周圍的局勢,曾詳細的了解過。

    且末與若羌,皆窮。他相信一千兩黃金,可以讓且末王與若羌王,悍然動兵,對上來敵。

    典韋一行人,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他們自是願意,合縱連橫,共同對外。樓蘭王眸子一閃,掠過一抹期待。

    他研究過中原文化,深知要想堂堂正正而戰,就必須有數倍的兵力。

    以眾克寡,比以少勝多更難。

    “來人。”

    “國主。”

    看著下首恭敬的侍衛,樓蘭王,道:“派出探馬,打探來犯之敵,一切消息。”

    “諾。”

    仰慕中原文化的樓蘭王,自始至終,記著一句話。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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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下戰書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逝。

    三天,不長也不短。典韋與樓蘭王,都沒有輕舉妄動。敵情不明,皆在隱忍。

    “典將軍。”

    “希律律。”

    一聲疾呼,一匹白色良駒仰天嘶鳴。速度之快,猶如閃電。一個呼吸,便趕至典韋近前。

    “講。”

    “咕咚,咕咚……”

    解下水袋,朝著嘴巴灌了几口。王小猛平復了因劇烈運動而急促的呼吸,抬起頭,朝著典韋,道。

    “樓蘭,其國方圓不過千里,西南通且末、精絕、拘彌、于闐,北通車師,西北通焉耆,東當白龍堆,通敦煌。”

    “其民不足十万,兵不過万余。”王小猛突然間,神色一凝慎重,道:“國民擅斂財,其國巨富。”

    “兵精甲銳,堪稱强軍。樓蘭城高牆厚,是一座堅城。”

    “嗯。”

    典韋點了點頭,虎目里精光閃爍。他不是郭嘉,不善謀略,此刻當真難住典韋了。其眸子一轉,道。

    “賀蘭戈,汝以為何?”

    自知其勢,典韋心里清楚。玩腦筋儿的活,他拿不下。念頭一轉,將渾水引向了賀蘭戈。

    賀蘭戈,雖是匈奴人。但其身為賀蘭一族之主,見多識廣,腹中良策自是不凡。

    賀蘭戈聞之,其神色凝重,道。

    “樓蘭城,兵精器足。且足夠糧草,足可支持曠日持久的戰爭。我軍西出陽關,人生地不熟,后援不能保證。”

    賀蘭戈死死的盯著典韋勸,道:“天時地利皆不在我,屬下以為,當避其鋒銳,免去攻城之戰。”

    “誘其出城,利用騎兵轉而擊之,大破樓蘭。”

    典韋沉默了片刻,點頭,道:“敵我優劣,汝知對方亦知,如何誘其出城一戰乎?”

    對于賀蘭戈的想法,典韋心知肚明。誘其出城,借騎兵之銳,弱敵高牆之困。更重要的是,賀蘭戈對于麾下騎兵的自信。

    匈奴人與羌人,皆游牧民族。自有活在馬背上,一手奔射之术,天下無雙。這便是賀蘭戈的自信與憑仗。

    誘敵出城,分而擊之。

    如此淺顯的道理,典韋懂。同樣的,樓蘭人,亦然。典韋不相信,一個他能看出的計策,樓蘭一國,上至君王下至弱臣,無人看破。

    賀蘭戈,神色變幻。眸子里神采明滅不定,半響之后,抬起頭,道。

    “下戰書。”

    精光閃爍,最后化作一道鋒芒。犀利霸道,夾雜一往無前的氣勢。

    “正面開戰?”

    典韋虎目一閃,深深地看了一眼賀蘭戈,道。賀蘭戈的態度,讓其驚訝。原本避戰的賀蘭戈,居然一改常態。

    下戰書。

    就代表著兩方勢力,兵對兵,將對將。展開廝殺,決出勝負。

    下戰書,非一般決戰而不出。

    此刻從賀蘭戈嘴里說出,典韋自是驚訝。正面而戰,除了兩千匈奴騎兵,有過戰爭經歷。其余三千羌人士卒,都是新兵。

    戰力十不有一。

    而且樓蘭兵万余,近乎兩万。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旦發狂,對于五千大軍來說,將會是毀滅。

    “賀蘭,”

    “將軍。”

    典韋虎目一縮,道:“由汝執筆戰書,交王小猛送去。”

    “諾。”

    賀蘭戈,提筆潑墨,奮筆疾書,揮毫而就。一刻鐘后,白布之上,黑字遍布。

    “駕。”

    王小猛一拍馬,朝著馳去。貼身藏著的戰書,仍有一角裸露在外。

    “來者止步,違者死。”

    一聲大喝,嚇了王小猛一跳。“吁。”連忙一把抓緊馬韁,停了下來。

    “咯錚錚……”

    弓拉滿弦,整個城門前,殺機滔天而起。坐于馬上,一股森然之氣扑面而來,將王小猛圍繞。

    樓蘭城樓上,千余士卒張弓搭箭,目標直指王小猛。戰馬上,王小猛一陣哆嗦,他何曾見過這些陣勢。

    万箭齊發,一旦如此,他連骨灰都留不下來。王小猛抬起頭喝,道:“西域大都護,特來下戰書。”

    “轟。”

    樓蘭城眾將士一驚,其首領眸子一眯,道:“放其進來。”

    “諾。”

    “咯吱。”

    大門洞開,一騎從中而來。

    “唰。”

    四目相對,絲絲戰意升騰,王小猛嘴角掀起一抹得意,道:“三日之后,曠野之外,一戰定輸贏。”

    “駕。”

    一把將戰書扔去,王小猛未等對方回答。拍馬向前衝去,離開了樓蘭城。

    王小猛雖出身卑微,沒有讀過書。但並不代表其眼界不夠,對危險的敏銳不足。從四千大軍的眸子里,他感受到了殺意。

    多待一刻,就危險一分。

    這個時刻,王小猛自然不願多待。對于他來說,封侯拜將,只是夢一場,太過于遙遠。而活著,活下去才是唯一。

    一紙戰書,頓時讓樓蘭城,沸騰了。樓蘭王迅速集合文武,商討對策。

    ……

    三日后,城南。

    典韋領著賀蘭戈,五千大軍一字排開。今日是決戰之日,典韋已經准備妥當。

    五千大軍枕戈待旦,只為一戰而破樓蘭。

    “咯吱。”

    樓蘭城的大門,緩緩打開。一支騎兵,從里面魚貫而出。兵陣整齊,長刀劍戟在太陽下,發出森冷的光。

    “精銳。”

    迎著陽光,典韋道。其兵勢威嚴雄壯,步伐一致,整齊而銳不可當。

    看到這樣的樓蘭兵,典韋虎目閃過一抹凝重。這樣的士卒,絕非新兵蛋子可比。一時間,典韋有些進退維谷。

    樓蘭王,眼帶著得意。其此舉,只為炫耀軍威,震懾典韋。以絕對的氣勢,壓倒典韋。

    “風。”

    “大風……”

    典韋虎目一閃,心知再這樣下去,士氣打擊,必將一敗涂地。

    巨大的吆喝,響徹云霄。典韋身后,五千人士氣大振。消失四百年的大風,大秦帝國的軍歌再一次回響在西北。

    未戰。

    交鋒就已經開始。

    士氣的交鋒,才是最危險的。典韋雖然大字不識几個,但是對于戰爭的理解,遠超眾人。

    “夫戰,勇氣也。”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典韋虎目赤紅,直接喊出了大風歌。

    ……

    “兩百步。”

    這是一個安全的距離,可以阻止箭术高手,遠距離襲殺,又能聽到對方說的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5:07 AM

第一百三十章 樓蘭城下的血戰

    “風。”

    “大風。”

    一股悲壯,帶著蒼涼,浩蕩的秦風,時隔四百載,自一群蠻夷口中吼出。

    天地肅然,五千大軍氣勢如虹。面對樓蘭精銳,一點也不怯。仿佛,在這一刻,他們化身,兵出函谷的黑色洪流。

    劍指天下,六國復辟勢力膽寒。

    風。

    大風。

    這是大秦軍歌,亦是決死衝鋒之號,凱旋得勝之音。跟著嬴斐日久,典韋對于大秦,也是有所了解。

    兩軍對立,劍拔弩張。

    帶著殺意,毫無轉圜的余地。典韋此刻無法,五千大軍戰意不高。其雖驍勇,卻也無法帶其決勝。

    “汝其何人,安敢無故犯我國土。”

    對面一員絡腮胡,藍眼睛,黃頭發的猛將怒,道。百年時光,樓蘭人學會了中原話,再加上樓蘭王的引導。

    樓蘭人,漢化極重。

    蹩腳的音調,加著憤怒。典韋眸子異色一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皮膚,黃頭發的人。

    “天狼神在上,長生天下,皆我之地,何來無故乎?”

    典韋瞥了一眼賀蘭戈,道。對方不識己方身份,典韋眼珠子一轉,決定冒稱匈奴之號。

    五千大軍,皆非漢人。這樣的冒充,無需更多粉飾。

    典韋的話,霸道張狂。一股天地之間,唯我獨尊,目無余子的氣勢衝天而起。激的特赫奇,雙目欲裂。

    公元183年,盛極一時的大匈奴,日薄西山,苟延殘喘。而樓蘭建國不久,正是文治武功昌盛之時。

    以哀敗克昌盛,以弱欺强。

    典韋的目無余子,一下子激怒了特赫奇。只見特赫奇嘀咕半天。

    “噌。”

    一把拔出重劍怒,道:“勇士們,正面殺死他們。”

    “殺。”

    殺聲震天,特赫奇身后一万五千大軍呼應。一万步卒手持圓盾,令旗揮動,迅速組成一方陣。

    步卒向前,騎兵左右壓陣。朝著典韋壓來,方陣步履協同。

    士卒一手執矛,一手執盾,背負短矛。

    “賀蘭。”

    “將軍。”

    典韋看著方陣,虎目一陣凝重。敏銳的嗅覺,讓典韋心里感到一絲危險。眸子閃了閃,盯著賀蘭戈,道。

    “誘敵之策已成,當擊之。”

    “由汝領三千羌兵壓后,本將自領兩千匈奴騎兵鑿穿敵陣,斬殺敵將。”

    “將軍欲斬首乎?”

    賀蘭戈聞言,一陣心疼。兩千匈奴騎兵,是其根本。若*韋親領衝陣,他一定會出言拒絕。

    那怕軍法如山,觸犯也在所不惜。

    只是,典韋衝陣,必領精銳。這一刻,賀蘭戈只能有苦自己吃。不死心的賀蘭戈,抬頭,道。

    “敵眾我寡,當斬敵首。”

    典韋眸子一冷。看著越來越近的樓蘭兵,典韋怒喝一聲,仰天長嗥,道。

    “眾軍聽令,隨本將,殺。”

    “殺。”

    浩蕩而來的樓蘭兵,殺氣騰騰。典韋身后,兩千匈奴騎兵紛紛震怒。

    “駕。”

    馬鞭西指,戰馬奔騰。典韋一騎當先,朝著敵陣衝去。

    “拋射。”

    一百二十步,已至射擊范圍。疾馳之中,典韋喝道。

    “諾。”

    “咻。”

    “咻。”

    “咻。”

    ……

    箭雨肆虐,猶如烏云一般密集。帶著凜冽的殺機,吞噬生命。

    “噗。”

    “噗。”

    ……

    “步卒舉盾,御!”

    “轟。”

    特赫奇一聲怒喝,身邊令旗由黃變紅。一万步卒,高舉圓盾,防護。

    “叮、叮、叮……”

    金戈交擊,箭矢與圓盾的碰撞,火花四濺。一万步卒,高舉圓盾,形成了一個超級烏龜殼。將漫天傾覆的箭雨擋下。

    特赫奇眸子厲色一閃而逝,轉頭喝,道:“拋飛矛。”

    “諾。”

    令旗由紅變黑,一万步卒盯著圓盾。手中短矛脫手飛出,直射典韋軍。

    來而不往非禮也。

    典韋方才一陣奔射,隨之特赫奇回擊。漫天飛矛,帶著凜冽的殺機,如同死神鐮刀,收割生命。

    一個又一個士兵倒下,被飛矛射殺。典韋虎目赤紅,目眥欲裂。鐵戟橫劈,砸碎圓盾,擊殺掉眼前敵兵怒吼,道。

    “賀蘭,”

    “諾。”

    “奔射,給本將壓制住。”

    典韋怒吼一聲,提戟砍殺。重達八十斤的鐵戟,被其當棍一般,輪砸。

    鐵戟亂舞,帶走一條條生命。典韋浴血,二千鐵騎紛紛仰天長嗥。主將死戰,三軍自當奮爭。

    這一刻,典韋軍士氣如虹。

    這便是無雙勇將的魅力,在戰場上,他們隨意一個舉動,都可以引爆軍中士氣,處于絕地,亦可整軍反擊。

    一如當年項羽,因其神勇。十万楚軍攻克天下,以其之勇硬悍二十万長城軍團,便是例子。

    此刻,典韋便是如此。在此戰中,將其悍勇發揮的淋漓盡致。

    “殺。”

    仰天長嗥,典韋狀若瘋虎。其后兩千匈奴騎兵,紛紛長嗥。聲震天地,喊殺聲與哀嚎,編織成此刻唯一的聲音。

    鮮血瓢潑,染紅地面。血腥味滔天,彌漫整個戰場。

    “嘶。”

    特赫奇眸子一凝,心里泛起滔天波瀾。典韋之驍勇,徹底震撼特赫奇。典韋憑借一己之力,生生帶動了大軍氣勢。

    憑借五千大軍,硬悍一万五千樓蘭精銳,這便是典韋之勇。

    “兩翼騎兵,交叉纏住敵軍。步卒棄盾,執矛向前,斬殺敵軍。”

    “諾。”

    空中令旗變幻,樓蘭軍隊隨之變化。兵戈森森,帶著肅殺,朝著典韋軍席卷而去。

    “殺。”

    兩軍相殺,難分難解。

    ……

    “將軍。”

    賀蘭戈眸子一閃,朝著典韋,道。戰場中,己方士卒不斷死去,賀蘭戈心里騰起一抹涼氣。

    “何事?”

    一聲怒喝,肅殺之氣迎面扑來。典韋聞言,轉頭喝道。

    “事不可為,撤。”

    “汝……”

    典韋一怒,正欲言。其順著賀蘭戈的目光,轉頭看向了戰場。

    “嘶。”

    戰場中,呈現一面倒的屠殺。除了匈奴騎兵還能反攻,三千羌人騎兵,根本無一戰之力。

    樓蘭步卒方陣,猶如死神,不斷收割著羌人騎兵的生命。兩千匈奴騎兵,被兩翼騎兵死死纏住。

    脫不開身,無法救援。

    “撤。”

    典韋虎目赤紅,目眥欲裂。心里一寒,轉頭喝,道。戰場態勢明顯,再糾纏下去,將會是全軍覆沒的下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6:07 AM

第一百三十一章 驚天噩耗

    “撤。”

    一令出,天地色變。典韋帶著殘兵敗將,奪路而逃。

    “拋射。”

    特赫奇怒喝一聲,眸子里殺機滔天。對于這個目無余子的人,其殺心牢固。

    “咻。”

    “咻。”

    “咻。”

    ……

    飛矛破空,成為奪命鐮刀。密集的飛矛落下,大批羌騎跌落戰馬,葬身此地。

    這一戰,典韋敗了。

    面對這種步騎聯合,其無一絲心里准備。這種新的戰术,端的犀利。飛矛破空,强大的勁道儿,殺傷力驚人。

    兩翼騎兵交叉,步騎配合純熟。這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步兵方陣與步騎結合,典韋身經數十戰,對于戰爭敏銳無比。一個交鋒,便知其犀利。

    以常規擊之,一敗涂地。

    “停。”

    特赫奇大手一擺,道。正在追擊的大軍戛然而止。太陽光下,樓蘭兵此刻耀眼無比。渾身金黃,在屍山血海中,如同一個個鐵血戰神。

    “轟。”

    “轟。”

    “轟。”

    ……

    長矛與圓盾相撞,發出驚天轟隆聲。万余樓蘭大軍,宣泄著喜悅與勝利。特赫奇眸子一閃,轉頭喝,道。

    “步卒打擾戰場,兩翼騎兵回防各地。”

    “諾。”

    勝利是最激動人心的,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讓樓蘭兵士氣如虹,高漲無比。特赫奇的威望,一時間瘋長。

    特赫奇知道,窮寇莫追。對于逃走的典韋等人,他並未放在心上。通過方才的交戰,他清楚。

    這支軍隊根本就是一支烏合之眾,距離所謂精銳,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敵軍,除了典韋之驍勇,一無是處。

    “敗軍之將,安敢言勇。”

    呢喃一句,特赫奇率軍回城。一番打掃,樓蘭城前除了地面血紅,再無一絲痕跡。

    漫天血腥味,隨風四散。

    “駕。”

    一聲急喝,胯下戰馬嘶鳴,撒丫子狂奔。典韋帶著賀蘭戈,奪路而逃。

    “賀蘭。”

    “將軍。”

    賀蘭戈眸子里閃過一抹肉疼,臉色猙獰。渾身染血,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其面目蒼白,說話中氣不足。

    “吁。”

    跑出去十里之后,典韋一把勒住馬韁。停了下來。目光掃過身后一千余騎,掠過一抹愧疚,道。

    “此戰,韋指揮失誤,一切罪責由韋承擔。”

    “賀蘭派出偵騎,其余人原地休息。”

    “諾。”

    人困馬乏,全軍十之*,盡數負傷。此刻唯有,就地休整,包扎傷口,就食。恢復好体力,才能繼續逃命。

    戰爭已敗,五千大軍近乎全軍覆沒。典韋此刻,內心糾結無比。一股濃郁的愧疚,在心里生根發芽。

    嬴斐看重,方可遣兵。

    眾將皆駐敦煌,唯獨其領兵征伐。眸子里的愧疚,開始瘋長。染血的戰袍,殘破而有血塊凝結,呈黑紅色。

    ……

    鄭渾的拒絕,直白而決絕。就食罷,嬴斐轉頭,道:“先生,此事汝如何看之?”

    盯著閻象,嬴斐尋求著万分之一的希望。對于鄭渾,他十分渴求。若是有可能,自是不願棄之。

    “勢不大,無可引之。”

    閻象眸子一閃,道。經過嬴斐的訴說,他明白鄭渾的猶豫。簡而言之,就是嬴斐此刻勢力只有一郡之地,民不過二十万。

    且無背景,家族可助之。敦煌郡地處西北之西,遠離中原漢土,故而對其吸引不大。

    “主公。”

    嬴斐正待言,一道急促的聲音,自屋外傳來。蕭戰語氣焦急,就連稱呼也變成了主公。

    “進來。”

    “咯吱。”

    蕭戰一把推開門,朝著嬴斐,道:“敦煌急報。”

    “轟。”

    嬴斐猛然起身,一把抓住急報,臉色變得慘白。

    “血報。”

    敦煌郡,軍中最高密報。握在手中,其便知敦煌郡出事了。

    “主公……”

    “呼。”

    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擔憂不言而喻。嬴斐深深吐出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擺了擺手,道。

    “無礙。”

    翻開密報,一行血字映入眼簾。其上書:樓蘭大敗,典韋,賀蘭戈深受重傷,五千大軍全軍覆沒,速歸。

    字跡飄逸,略帶瀟灑。

    這是郭嘉的字,嬴斐一眼就認出。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心思百轉。半響之后,轉頭,道。

    “閻象,蕭戰。”

    “主公。”

    瞥了一眼兩人,嬴斐道:“樓蘭戰事不利,本官當速回。兩位准備一番,午時三刻出發。”

    “諾。”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這句《孫子兵法》開篇,强調了軍國大事的重要性。樓蘭兵敗,對于敦煌,影響巨大。

    典韋重傷,戰事不利。僅靠郭嘉一人,難以維持。嬴斐星目一閃,便決定立即西歸。

    一個鄭渾,遠不如敦煌郡重要。失去根基之地,嬴斐將一無所有,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鄭渾雖才華橫溢,卻非獨一。待其勢力强大,傲視一方時,天下群賢,皆朝之。

    嬴斐目送兩人離去,他心里清楚。鄭渾之事,說到底,還是其名聲不足,勢力不大,背景不厚之故。

    “樓蘭,鄭渾。”

    咬牙切齒一番,嬴斐坐了下來。噩耗突如其來,打了嬴斐一個措手不及。可以說,一個接著一個,不期而至。

    先是鄭渾拒絕,后有典韋兵敗。

    這兩件事,皆十分重要。是嬴斐計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戰事失利,招攬受挫,一下子打亂了嬴斐的計划。

    “咚,咚,咚……”

    抿了口茶,嬴斐手指敲打著桌面,腦海里一陣清明。他明白,越到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

    唯有冷靜,才能看清事態,做出最恰當的抉擇。手指划動,沾著茶水,寫下了鄭渾二字。

    字跡鐵畫銀勾,氣勢磅礡。一股驚人的殺意,蘊含其間。

    鄭渾的拒絕,嬴斐面上不顯。但其心里是不快的,被人拒絕,天地間,沒有人可以無動于衷。

    梟雄也是人,對于人的一般感情皆存在。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會將之表現在臉上,讓人察覺。

    “鄭渾,汝拒絕了斐。”

    重復了一遍,嬴斐眸子里神光暴漲。他不是劉備,永遠都不會做出三顧茅廬之舉,禮賢下士不代表卑躬屈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6:12 AM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夜宿荒地

    作為一方郡守,嬴斐骨子里是高傲的。他雖勢單力孤,其始終來于后世,那種天然的優越感,根植于靈魂。

    熟知大勢,這種先知般優越,並不是劉備這種土著可比。

    劉備沒有先知可用,想要在亂世,渾水摸魚。只有憑借一番堅韌,才能成就大事。

    三國精彩絕倫,亂世群雄如過江錦鯉,多不甚數。其欲成就大事,唯有不要臉皮。

    劉備有自知之明,甘願拉下面皮。這才以兄弟之義,聚以關張。以大漢后裔,樹立名聲,攏以趙云陳到。

    利用姻親之故,捆以糜竺黃權,攜大勢以收法正張任。以三顧而求諸葛,這才三分天下有其一。

    建國蜀漢,鼎立一方。

    劉備對于情義之利用,巔峰造極。再這一點之上,嬴斐是比不了的。他也學不會,劉備的虛偽與淚水。

    嬴斐是一個真正的梟雄,他傾向于天下親手去取。帶著黑色洪流,再一次兵出函谷,走一走,始皇當年的路。

    完成一次九州一統壯舉,在泰山封禪天下,在咸陽問九鼎輕重。

    嬴斐骨子的固執,在這一刻体現的淋漓盡致。鄭渾拒絕,便棄之不用。一點也未想著,再顧。

    天下之才,多如過江鯽錦。

    多一個鄭渾不多,少一個不少。失之交臂,又能奈何。嬴斐眸子里掠過一抹精光,心情急如火焚。

    敦煌郡,是其基業,斷不可失。

    就算,其一無所有,嬴斐也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但是從頭再來,難度將會呈几何增加。一旦錯過這個時間,一統天下將是枉然。

    最多南北共天下,甚至會出現戰國之像。嬴斐從來不會小覷,這個時代的任何人。大浪淘沙,淘出來的黃金,絕非泛泛之輩。

    “駕。”

    一揮馬鞭,小黑一陣嘶鳴。仰頭挺胸,自是意氣風發。閻象留家眷于淮南,孤身前往。一行三人,朝著豫州趕去。

    自揚州而出,過豫州,經宛城,西向司隸,前往涼州。

    這便是嬴斐計划中的路線,為了最快到達敦煌,選走捷徑。鄭渾的拒絕,給了嬴斐一個警鐘。

    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典韋一樣,也非如郭嘉一樣的目光遠大。想要聚攏天下英才,共謀盛世太平,根本就是一個空想。

    沒有實力,誰會鳥你。

    嬴斐清楚,如果這個時候,他坐擁涼並,軍馬數十万,試問天下有誰敢輕易拒絕之。

    “主公。”

    “何事?”

    眸子一轉,朝著閻象道。由于心情惡劣,嬴斐甚至連先生也未稱,語氣中有一絲不耐煩。

    “天色已晚。”

    閻象理解嬴斐的心情,對于其語氣並未理會。見其轉頭,指了指天空,道。

    天色已晚,實不適趕路。自接到消息,一連三日,皆是快馬加鞭,沒日沒夜的朝著敦煌趕路。

    此刻人困馬乏,無論是精神,還是体力都至極限。若再不休整,將會出大事。

    “蕭戰。”

    “主公。”

    聞言一愣,嬴斐眸子一閃。他明白閻象此言正確,深深看了一眼兩人,道:“打兩只野味,今日夜宿此地。”

    “諾。”

    蕭戰拍馬離去,消失于群山。嬴斐與閻象下馬,收拾來干枯樹枝,引火而待。

    “主公。”

    “子歇?”

    坐在火堆旁,松樹枝霹靂吧啦作響。嬴斐瞳孔里,倒映出火焰,平添一絲妖異。片刻之后,道。

    連續三日,接連不斷的趕路。讓其身心疲憊,滿心憂愁,嬴斐連話都不想言。

    “雖敗,然,根基未傷。主公,莫過憂之。”

    心里糾結了半天,閻象開口道。嬴斐是當局者迷,遠不如閻象看的清楚。典韋雖敗,其敦煌本部兵馬,未損。

    有郭嘉在,敦煌自可無憂之。

    且典韋雖然深受重傷,卻非無藥可救。看似一團亂的局勢,扑朔迷離,但是仔細分析就會發現,這些都是表象。

    兩万大軍在,敦煌就在。典韋不死,就有再起之時。看似風雨飄搖,實則除了典韋重傷,嬴斐絲毫未損。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氣,朝著閻象,道:“子歇此言有理。”

    點了點頭,嬴斐並未多語。閻象所想不假,但是他終究非嬴斐,想法不全。這一次,征兵五千,以兩千匈奴騎兵為基,混以三千羌騎。

    如今大敗而歸,作為敦煌郡守,嬴斐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對羌人與賀蘭戈的解釋,不然,敦煌即時不穩。

    郭嘉之所以,傳信速回。甚至于不惜動用,剛成立的黑冰台,一切原因皆于此。

    “霹靂吧啦。”

    金黃色的兔油,滴落松樹枝,火星四濺,一股肉香味扑鼻而來。

    肥嫩可口的兔肉,嬌艷欲滴,惹人口干。一整只兔子,三個人分而食之。雖無鹽巴,仍覺得滿腹郁香。

    一夜無話,三人就地而眠。在這荒郊野外,度過了一宿。天色將明,嬴斐一轱轆儿就站了起來。

    “汝一夜未眠乎?”

    一轱轆儿起身,映入眼簾的便是蕭戰通紅的眼眸。神色一變,嬴斐心里划過一道暖流。

    徹夜未眠,只為守護。

    “屬下無礙。”

    蕭戰笑了笑,道。臉上的疲憊,清晰可見,怎麼也隱藏不去。嬴斐瞥了一眼睡夢安然的閻象,道。

    “換本將來,汝立即休息。”

    “主公。”

    蕭戰正欲爭辯,嬴斐眸子一冷,道:“這是命令。”

    “諾。”

    蕭戰虎目一閃,一抹感動隱藏于眼眸深處,轉身倒地而寐。嬴斐星目一挑,守著兩人。

    這一幕,猶如一道暖流。讓嬴斐緊繃的神經,有了一絲松懈。心里涌起一抹自信,有蕭戰這般人在,他嬴斐就不會敗亡。

    困難只是一時的。

    星目里掠過一抹精光,嬴斐鋪開地圖,仔細察看,尋找著破局之策。此刻,他們已經出了豫州,距離宛城只有一步之遙。

    “張繡。”

    目光如刀,死死盯著宛城。嬴斐神色一閃,呢喃道。宛城,嬴斐能夠記住它,全因曹操與張繡的宛城之戰。

    “呼。”

    吐出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想法。眸子里射出驚天鋒芒,此刻宛城,毒士未至,張繡還是個小伙子。

    占據宛城,根本不切實際。...<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6:19 AM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男儿膝下有黃金

    正午時刻,正是一日最晝之時。今日天空陰蒙蒙一片,雖無細雨點綴,卻多了一絲清涼。

    蕭戰起身,三人拍馬便走。此刻天氣,當是趕路之時。這般天氣,著急趕路的嬴斐,自是不會缺席。

    有了昨夜諸事,嬴斐心里也沒有了當初的急迫。對于趕路,亦不在執著,他有點想通了。

    典韋之傷,並不會因為其提前趕到而好轉。如今該做的是,安全抵達敦煌,為典韋報仇。

    正是這般想法,嬴斐一路所過,皆察地勢。一連數日,天氣放晴。久違的陽光,暖和又安詳。

    此刻,嬴斐已拍馬過了司隸,到達了右扶風。這一次,其刻意躲過了洛陽,並沒有去朝見天子。

    更別說,身處蔡府的徐庶了。

    右扶風,三鋪之一,魏國時設立扶風郡。這里靠近京師,位置極其緊要。然而讓嬴斐更加在意的是,這里將會誕生一代巨匠。

    馬鈞。

    這個三國之時的一代鬼才。只要此人在,嬴斐就有信心,制造出秦弩,重現大秦帝國的盛世。

    戰車加箭陣。

    自函谷出關,兵掃天下。將黑色龍旗插遍九州,秦風浩蕩踏破九万里江山。

    右扶風。

    是一個城,更是一個官名。看著三個小篆,嬴斐骨子里生出一抹自豪。這是秦人的字,根植于靈魂的印記。

    天地間,秦人祖先立下滔天之功。敢問九鼎之輕重,亦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華夏因秦而起,祖龍万世稱頌。

    “呼。”

    “進城。”

    招呼一聲,三人拍馬入城。進入右扶風之后,尋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連續不斷的趕路,渾身難受。

    這個時候的他們,也需要換一身衣服,洗一個澡了。

    一番梳洗,收拾之后。一頓美味下肚,三個人出客棧而走。

    此時,陽光正好。暖和而不炙烈,正是一日太陽最為柔和之時。三個人走在街上,觀察著右扶風的民情與風俗,相互談笑。

    文武之道,在于一張一弛。

    不斷趕路的緊張,到了限度。再繼續下去,必然崩潰。敏銳察覺到這一點,嬴斐果斷提出休整。

    更何況,此處有鬼才。

    右扶風隸屬三鋪,靠近京師。此地自是繁華無比,人流匆忙,青石板街上行人肩並肩,擁擠無比。

    此處的繁華與敦煌荒涼,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處天堂,一處地獄,中間相隔十万八千里。

    “公子,此地當真繁華!”

    蕭戰看著這一幕,開口道。這里的繁華,整個大漢也不多見,從未出涼州的蕭戰,自是感慨。

    “哈哈……”

    淡然一笑,嬴斐並沒有回答。此刻的繁華,在一年之后將被打破。連續不斷的戰亂,滔天的兵禍,將會吞噬一切繁華。

    等到董卓亂政,這里將會是一片瓦爍。百万生民逼迫遠離,良田荒蕪,一切都將成為一片廢墟。

    “此地乃京師之外,三大要地。因其靠近中樞,號稱三鋪,自是繁華。”

    閻象目露異色,朝著蕭戰道。其雖未出揚州,但才學遠非蕭戰可比。說起三鋪,自是一套一套的。

    “子歇所言在理,三鋪繁華自有其理。”淡淡的回了一句,嬴斐神色有一絲不自然,還有一絲釋然。

    右扶風,民富人多,卻非根基之所。這一切,都因為位置。距離帝都之近,只有百里之遙。

    大漢北軍,可以在一天之間來回。任何有野心的人,都不會圖謀此地。當今天下,還沒有軍隊,比之北軍更加精銳。

    街面平整,皆青石板鋪就。巨大的青石,磨成特殊的圖形。看起來倒有一股別味的美。

    腳踩其上,感受著獨有的脈搏。嬴斐一下子,平靜了不少。一股蒼桑的感覺,扑面而來。

    “看,那個少年……”

    “哎,這世道……”

    “可憐的孩子啊……”

    ……

    一道道惋惜,一聲聲哀嘆,自周邊百姓傳出,指指點點。好奇心頗重,嬴斐踏前兩步,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角落里。

    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只有十三四歲。面黃肌瘦,有點營養不良。其頭攜草,跪到在路上。

    旁邊放著一塊木板,上面刻著一行字。今家母新喪,賣身為奴,錢五十,以葬家母,苟全孝道。

    “嘶。”

    看到這一幕,嬴斐直接愣住了。簡直猶如瓜了,腦袋里嗡嗡直響。他來到東漢末年,五六個月了。

    見到了許多事,唯獨從未見過這一幕。賣身葬母,這麼狗血的橋段,居然真實的出現在其面前。

    這種畫本里,小說里,電視劇里惹人淚點的橋段,真實出現。給嬴斐的衝擊,簡直無法衡量。

    在這一刻他相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易子相食,賣身葬母的奇葩事。

    心隱隱疼,一股怒氣衝天而起。嬴斐眸子一閃,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敏銳的捕捉到了其,眼眸深處的無奈。

    遵下身,伸出手指輕輕浮過木板上的字,淡然一笑,道:“筆走龍蛇,力不足,勢不均,在汝之年紀,稱的上好字。”

    “蕭戰。”

    蕭戰的眸子里掠過一絲不忍,連忙從袖間摸出一錠銀子,恭敬的遞給了嬴斐。

    “主公。”

    把玩著手中銀子,嬴斐瞥了一眼周圍,察覺其鮮有人注意。將銀子放在木板上,盯著少年,道。

    “拿著它,安葬伯母吧。”

    “等一等。”

    說完,嬴斐起身就欲離去。就在此時,少年睜開半眯的眸子,道:“在下言而有信,既得汝錢,自為汝奴。”

    “言而有信?”

    呢喃了一句,嬴斐前進的腳步,戛然而止。一絲可笑涌上心頭,少年連葬母都需賣身,此刻這般,維護可憐的骨氣。

    嬴斐轉過頭,盯著少年,道:“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

    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道:“下一次,若有緣相見。我希望,汝的錢,並不是靠雙膝彎曲得來。”

    “記著一句話,男儿膝下有黃金。”

    男儿膝下有黃金,除了天地君親師之外,皆不跪。此刻少年,雙膝跪地,以求薄金,引動了嬴斐心中的痛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quay01245 發表於 2016-10-20 06:20 AM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意外之喜

    作為男儿,自當鐵骨錚錚。寧死不屈,雖百折而不撓。

    下跪。

    這是懦夫的行為,為鐵血男儿所不恥。嬴斐眸子里,閃爍著痛楚。這件事觸及了嬴斐內心深處的記憶。

    雙膝跪地,這是恥辱。

    雙膝彎曲下去,骨氣就失去了。一個男人,什麼都不怕。最怕失去骨氣,一旦失去骨氣,那麼這個人就廢了。

    “唰。”

    四目相對,一絲絲花火閃爍。嬴斐神色一愣,在這一瞬間,他看到了一絲不甘。一絲倔强,一點堅强在堅持,在瘋狂。

    “恩人在上,請受我一拜。”

    少年神色一凝,恭敬無比。眸子里掠過感動與堅毅,起身朝著嬴斐,道。

    嬴斐的話,犀利如刀。句句戳中心窩,讓其明悟良多,少年手執弟子禮,一舉一動,有板有眼。

    “恩人之恩,于鈞大于天。”少年低語一句,繼續,道:“請恩人賜下尊諱,時刻拜之。”

    看著少年的認真,嬴斐眸子一閃,朝著其一笑,道:“敦煌郡守,嬴斐。”

    一語道破真諦,嬴斐心思詭譎。通過方才的觀察,他覺得此人不凡。假以時日,必是一代大才。

    三國亂世,人才多如江鯽。

    也許此子就是一個。雖几率不大,卻也可以讓嬴斐一睹。一句話,一錠銀子,換取一個未來不可限量的大才。

    這筆買賣,極其划算。

    “他日若有所成,此恩鈞必報之。”

    少年站直身子,腰杆挺的筆直。眸子里閃爍出自信的光芒,這一刻,太陽光下,少年衣衫不再襤褸。

    金色陽光燦爛,少年自信爆棚。在這一刻,嬴斐生出了此子,必成才的念頭。

    “鈞?”

    嘴里呢喃一句,心里一動。心里泛起一抹欣喜,一組詞語出現在了腦海。

    扶風,鈞,馬鈞……

    一切的巧合都不再是巧合,神色一變,嬴斐看向少年的眸子,露出炙熱與渴望。組織了一下語言試探,道。

    “汝姓馬乎?”

    一句話出,盡是期待。馬鈞一出,鄭渾拒絕的影響將會降于最低。一個閻象,外加一個馬鈞,這簡直就是逆天的組合。

    閻象控水利,馬鈞掌武庫。

    這樣一來,有了正確規划的敦煌郡,必然會蓬勃發展。一旦糧草豐收,自可以興兵東西,完成目標的第一步。

    東下酒泉、張掖,西取樓蘭、若羌與且末。

    如此一來,嬴斐麾下地盤將會擴大五六倍。軍隊再一次擴大,勢力得以增强。到時正是黃巾並起之時,正好領兵東征。

    “鄙姓馬,汝當何知?”

    馬鈞神色恭敬,朝著嬴斐拜道。其有些愣神,對于嬴斐曉其名,有些不解。

    “馬鈞?”

    呢喃一句,這個時候嬴斐基本已經確認。眼前的少年,就是馬鈞。那個可以制造出投石車,設計出諸葛連弩的馬鈞。

    “嗯。”

    眸子一閃,爆發出驚天鋒銳。他盯著少年,道:“家中長輩在否?”

    “長者皆辭。”

    兩個人的一番對話,讓嬴斐神色大喜。他發現,馬鈞根本就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其眸子一縮,道。

    “汝隨本官至敦煌,以官督之?”

    這一刻,嬴斐忘記了最先開始的厭惡。下跪,被馬鈞兩個字衝淡。他沒有想到,少年時的馬鈞,生活如此不幸。

    “善。”

    一無所有的馬鈞,神色一喜。敦煌郡雖遠,但仍是大漢領土。且其所習,皆淫巧之技,遠非世人所接受。

    這一刻,兩人一拍既合。

    一者有求,一者欲送。兩者可謂一雙牛對,勾搭的極快。

    “三月之后,趕赴敦煌。”

    留下一金,嬴斐走了。馬鈞雖然奇才,對于其,極重要。但是時不我待,馬鈞母親去世,必須守孝三個月。

    而嬴斐此刻,樓蘭兵敗。最是關鍵時刻,必須親至。

    “諾。”

    馬鈞神色恭敬,一絲波動也未起。目送著嬴斐消失,這才轉身回去,收斂屍体。

    “主公,汝……”

    半路上,蕭戰開口道。其不解,嬴斐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多費口舌。言語之間,略有期待。

    “其人大才,擅器械。”

    直白一句,嗆的蕭戰臉上泛起一抹潮紅。也未管其懂不懂,一句話落,便不言。

    嬴斐對于蕭戰的想法,了如指掌。這個東漢末年,沒有誰比嬴斐更加清楚,馬鈞,這個人的價值。

    有時候,其一人,可敵百万師。

    “蕭戰。”

    “主公。”

    瞥了一眼蕭戰,嬴斐神色一動,道:“派出可靠人員,密切關注馬鈞。”

    “諾。”

    嬴斐思前想后,還是覺得三國太亂。對于馬鈞的保護,十分的有必要。蕭戰察覺到嬴斐的認真,轉身離去。

    蕭戰出,只是為了發布信號,聯系黑冰台。動用黑冰台的力量,藏其于民間,保護馬鈞的安全。

    “駕。”

    一拍馬,嬴斐朝著射去。這一次其南下的目標,已經實現,甚至于超額。

    馬鈞加閻象,遠遠比鄭渾來的牛叉。正是這個原因,讓嬴斐心頭壓力一松。南下,只帶著閻象,這會讓其他人嗤之以鼻。

    “希律律。”

    小黑嘶鳴,嬴斐馬鞭怒抽下,其揚起健碩的蹄子,朝前奔去。右扶風的官道,常年檢修,自是可以縱馬馳騁。

    嬴斐帶著閻象,一路向西。兩匹戰馬,一前一后,在官道上,是一道別樣的風景。夕陽西下,映紅整個天空。

    那般血紅,一如此刻嬴斐的心情,激動而忐忑。這一次,出手只因心中善念,卻不料居然遇到了正主。

    天佑善人。

    這是嬴斐的獨白。正是因為善良,其才能有此意外之喜。也正因如此,導致嬴斐日后,雖大興殺伐,卻心存憐憫。

    一顆梟雄之心,卻不忘施善。

    閻象眸子一閃,其對于嬴斐的認知,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跟隨之心,日益堅固。這一切皆因,嬴斐毒而有底線,狠而不濫殺。

    一切皆利己,卻偶有憐憫。

    “主公,汝對其很在意?”

    閻象眸子一閃,緊緊的盯著嬴斐,道。從他的觀察中,嬴斐對這個少年,十分看重。而且方才對蕭戰言,不似作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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